第4章 本尊未死

华国，北州区盛城。
  通往机场的高速路段，一辆银色商务轿车撞上护栏发生侧翻，车内只有驾驶座上的一人，生死未明。
  交警和救护车都已经赶到现场，正设法将人救出。
  另一侧方向相反的路段，一辆深色豪车与事故现场擦身而过，尊爵凛然，如同夜行的君王，闪耀流利的黑色车身在风中隐隐划出深蓝色的光纹，如深海中无声翻涌的波澜。
  车内。
  “大哥，怎么突然来盛城？”英俊儒雅的青年一边开车，一边轻声询问。
  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回应，抬眼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的人，却发现对方的视线慵懒地望向车窗外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  ……
  救护车火急火燎地将伤患送到医院。
  清瘦的青年被抬上担架床，手上的镶钻腕表镜面已经碎裂，身上的高定西服也沾满了血迹，可是那张苍白脏污的脸却异常的俊美，有种月辉霜花般转瞬即逝的脆弱唯美，美得雌雄难辨。
  两旁的小护士们明知场合情形都不合适，但还是忍不住看得失了神。
  怎么会有男人长得这么好看？
  是哪个男明星吗？
  可是怎么从来没有见过？
  人被推进手术室，医生刚要剪开被血浸透的衬衣，拿着剪刀的手突然被握住了。
  萧九寒挣扎着从手术台上爬了起来，在在场医生护士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中，好端端地站了起来，声音沙哑地说了句：“谢谢，我没事……”
  然后就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手术室。
  “哎，这位先生，您看起来伤得很重，必须马上医治，现在不能离开医院！”
  从病人“诈尸”的惊恐中回过神的医生连忙追了出来，手里还抓着没放下的剪刀，明晃晃的刺眼。
  萧九寒眯了下眼睛，眼珠微微刺痛，但，能看见的感觉，真好。
  “多谢！”
  她摆了摆手，冲好心的医生牵了牵嘴角，顾自转身离开。
  一个小护士见主刀医师就这么让病人走了，心里着急，赶忙上来追问：“何医生，病人怎么走了？他明明……”
  明明看起来一身是血，据说是很严重的车祸，还能站起来已经是奇迹了，身上肯定有伤。
  何医生却呆呆地望着病人离开的背影，一动不动。
  刚才对方冲他露出微笑的瞬间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他突然就想起了曾经去一处佛教圣地旅游，站在大雄宝殿里看着高大庄严的佛像，瞬间有种身在凡尘、无比渺小的感觉。
  “何医生？何医生，你怎么了？”
  “啊？我、我也……不知道……”
  萧九寒站在医院大楼前的台阶上，揉了揉闷痛的太阳穴，看着眼前的夜景。
  不断地有人从她身边走过，好奇地打量，有善意的担忧，也有戒备的躲闪。
  她浑然无所觉一般，兀自无声地牵动嘴角。
  ……
  本尊，未死！
  ……
  手机已经碎了，无法给家里司机打电话，从医院出来，她顺手拦了辆出租，坐上了后座。
  “南溪路，萧公馆。”
  根据这副身体原主人的记忆，萧九寒报了个地址。
  “您这是……遇上歹徒了？不应该吧，咱们华国治安还是不错的，小伙子跟人打架了？”
  司机师傅扭头用防备的眼神瞪着她，分分钟想把她拉到警署的架势。